Hypothermia 1.

⚠️年上，伪兄弟，乱七八糟的设定非·常·多

-

1.

——好险还是赢了。
 

比赛结束后，张怀秋站在原地缓着呼吸，听见朋友唤自己的名字时抬了起头，随即举起手与他击掌。“嘿，你今天很不专心哦。”
 

“有差吗，还不都赢了。”张怀秋笑着说。

 

这场斗牛在终场时因比分僵持不下而延长，导致球场上的人们终于解散时，天色已比平常暗了些许。 

 

然而走下球场时，张怀秋还是没有看到总是坐在场边的观赛座椅上乖乖等他的身影。

 

林俊杰偶尔会认真看张怀秋打球，但更多时候不是塞着耳机阻绝球鞋摩擦地板以及球撞击篮板的声响打着音乐游戏，就是捧着小说沉浸在文字的世界中，直到刚结束比赛的自己出声唤他一同回家。

 

这就是张怀秋今天打篮球时心不在焉的原因——只要抓到空档，他就会往林俊杰偏爱坐的位置看过去，却始终没等到他。

 

连友人都注意到林俊杰不在：“怎么没看到你弟啊？”

 

“我也不知道。”
 

耸耸肩，张怀秋边背起单肩书包边拿出手机十分熟练地给林俊杰发消息。
 

［张怀秋］：抱歉今天打得有点晚 刚刚结束了

［张怀秋］：你还在学校吗？一起回家？

 

如果说，没看到林俊杰只是让张怀秋稍感疑惑，那么林俊杰接下来的回复就真叫他惊讶了——

 

［林俊杰］：抱歉你先回去吧 班导找我

［张怀秋］：怎么了 你被骂了？？

［林俊杰］：没有

［林俊杰］：不用担心 
  

 

 

原先，张怀秋以为这只是一起偶发事件，但接下来整整一周，林俊杰以诸如社团、班级活动等等各种理由拒绝和自己一起回家后，他开始思考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是真的那么忙吗？
 

周六的早晨，他坐在心理治疗所的等候区，手里摊着一本随意从书架上拿来的关于精神官能症的简易科普书籍，心思却完全不在书本内容上。
 

自从林俊杰升上同一所高中后，除了张怀秋得早起练球的周三和周五早上，他们一直是一起上放学的。
 

他开始回想整周以来林俊杰的举止。其他几天早上一起上学时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在家时更没什么异样……
 

难不成，在赌气吗？
 

张怀秋想破了头，却只作出这般毫无依据的判断。但无论如何，他认为自己在哄林俊杰开心这件事上还是颇有心得的。
 

等林俊杰结束了例行的诊疗后，走向最近的捷运站的途中，张怀秋开口：“俊杰。”
 

林俊杰望向他，微微歪头。
 

“你想不想吃豆花啊？我同学说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
 

甜食能让人心情变好，更不用说林俊杰对于任何甜的东西缺乏抵抗力了，然而张怀秋却没能等来预期中对方笑得连眉眼都弯成月牙形状、如同孩子一般的反应。

 

林俊杰只是眨眼，最后摇摇头，未等张怀秋的反应便转头继续向前走，走得比平常快了那么一些。
 

虽然表情没有太大变化，但张怀秋还是敏锐注意到林俊杰稍稍下压的唇角，以及眼中一闪即逝的情绪。

 

……怎么说呢，这大概算是与一个无法开口说话的人一起生活五年之后，所磨练出的必备技能吧。

 

望着前方渐渐与自己拉开距离的背影，张怀秋更加确定了一件事——

 

林俊杰不高兴了。

 
 

-

 
 

大爱心泛滥的张纹棋有一个癖好——将路边的流浪动物捡回家照顾。为此张怀秋每次都要费尽唇舌说服自己的姐姐将它们送养，谁让她对猫毛狗毛都过敏，却毫无自觉。
 

「你会不会哪天突然捡了个人回来啊？」
 

「你真爱说笑。」
 

别说，张纹棋拉着林俊杰的手走进家门的那一天，张怀秋真以为他之前的荒唐预言成真了。 
 

但事实证明一切只是他想太多。
 

五年前，林俊杰家中发生大火，父母双双命丧火海，只有他一人幸存。事出突然，但接到消息后，张氏夫妇几乎是立即自愿收养挚友的遗孤。
 

值得庆幸的是，林俊杰在火灾中仅受了轻微的烧烫伤，出院后来到张怀秋家时已痊愈得差不多，只剩被热气灼伤的声带需要静养一段时日。也因为这样，他们一开始只将他终日沉默不语的原因归于声带的伤，及初来乍到的怕生等等。
 

直到医生宣布林俊杰的声带已然治愈、却仍不见他开口说话，他们才意识到，那场大火带走的，也​​许比所有人想像得还要多。
 

原来并不是不愿意开口。
 

林俊杰无法说话了。
 

……

 

忍不住叹了一声，张怀秋掀开摆在电视柜上的一只木盒的盖子。
 

这木盒是张纹棋的点子。心理创伤与言语障碍让和林俊杰沟通变得难上加难，于是她准备了这只木盒，告诉林俊杰有任何想法或心情都可以写成纸条放到木盒里面，他们会看并回复。起初状况并不理想，但慢慢地林俊杰开始愿意透过纸笔表达自我，终于成功开启了对话。
 

到了现在，他们沟通几乎已经毫无障碍了，这木盒仍放在原位，只是功能变成单纯的树洞、或用来传达那些不想直接说出来的话（最常用于张纹棋和张怀秋吵架的时候）。
 

他原先不抱希望的，但打开盒子的瞬间，心里咯登了一声。
 

——已经空空如也好一阵子的盒子底部，此时竟躺着一张纸条。

 
 

-

 
 

“洪老师。” 
 

正批改着作业本的女子抬起头，看见张怀秋疑惑了一下，但随即反应过来。
 

“嗨，怀秋。俊杰的事吗？
 

“对。”
 

“这里有张椅子，请坐吧。”
 

洪馨是林俊杰的班导师。林俊杰状况特殊，张怀秋念着他刚换新环境，开学没多久后便找过她，请她帮忙注意林俊杰在班上的适应情形。
 

“目前看来，俊杰和班上同学处得还不错。”洪馨说：“期中考不是刚结束吗？成绩出来了。他在课业上的表现也不差。”
 

“我会继续注意，有任何问题我会请辅导老师协助。你不用太担心。”
 

张怀秋愣了一下，“……哦，谢谢。”
 

“哪里，我也要跟你道谢。谢谢你刚开学就告诉我这些。”她微笑，“…很不容易吧？辛苦了。俊杰有你这样的哥哥真好啊。”
 

闻言张怀秋笑了笑，又道了一次谢。
 

“我放心多了……上周俊杰跟我说过你找他，我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洪馨面露困惑，“上周？我没找过他啊。”
 

张怀秋瞪大双眼。

 

 

 

不知道是不是一日已走到末尾的缘故，脑神经格外经不起折腾，习题本上的数字与符号张牙舞爪，张怀秋始终无法顺畅解题，还一直弄断自动笔的铅笔芯。

 

他啧了一声，干脆丢下笔，扶住了额头。

 

就在这时，张怀秋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张纹棋。
 

“喂？怀秋，有没有想你最可爱的姐姐啊。”
 

“没有。”斩钉截铁。
 

“无情！我们好久没通话了你就这样对我吗！”
 

……由于父母近年来待在国外工作的时间越来越多，比张怀秋年长九岁的张纹棋大学毕业后没有紧接着考研，而是选择边读书边和张怀秋一起陪伴林俊杰。直到一年前，确认林俊杰颇为稳定后，已顺利考取研究所的她才放心前往英国专攻艺术治疗。
 

“好啦……常看你在群组发照片，你的英国男友如何？如果他敢对不起你，我一定飞去打断他的腿。”
 

“嘻嘻。他对我很好啦，还说想找机会跟我回台湾玩。对了，俊杰最近还好吗？”
 

张怀秋将下午时和洪馨的对话转达。
 

“那就好。”几千公里的距离并没有让张纹棋的欣慰失真，“已经不用随时随地都担心他啦，太好了。”
 

……对啊，这明明是好事不是吗？
 

察觉到张怀秋的停顿，张纹棋关切道：“怎么了吗？”
 

“没什么。”张怀秋说着，忍不住想起了林俊杰为了拒绝一起回家而撒的那些谎。他有想过林俊杰可能是在找借口，洪馨的反应不过是坐实他的猜测罢了。
 

“我只是觉得……他好像有点疏远我了。”

 
 

-

 
 

挂掉电话之后，张怀秋动也不动地盯着压在透明桌垫底下的东西好长一段时间。
 

——那张林俊杰不久前写下、放到盒子里的纸条。
 

……终究到这种时候了吗。
 

 

—喜欢是什么感觉

 
 

-

别问，问就是我又双叒叕开坑了

甚至不是本来预计要写的那篇XD，计划赶不上变化嘻嘻(我尽量在寒假结束前写完吧

2020-02-01  /  46热度